五月初九。
朱由檢正與周姝妗在屋里用早膳,倆人興致不錯,一邊喝著粥,一邊嘻嘻哈哈說著閑話。
新婚小夫妻,總是那么的甜蜜。
就在他們說話間,一個太監卻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。
“王爺!”
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:“宮里又來人了。”
“大驚小怪......”朱由檢將一個肉包子塞進嘴里,沒好氣的道:“都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,遇事要冷靜,不要慌里慌張的。”
朱由檢確實有些生氣。
多大點事兒啊?
這里是大明親王王府,而且緊挨著大明皇宮紫禁城。
皇宮派個人來,有什么好奇怪的呢?
“王爺!”
周姝妗放下碗筷,道:“先去去看看吧,興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嗯!”朱由檢嗯了一聲,然后起身又拿起一個肉包子,一邊吃著一邊向前院走去。
看著朱由檢遠去的背影,周姝妗微微搖頭,看向一旁的丫鬟說道:“收了吧。”
......
前院花廳內。
司禮監太監王體乾,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子,不時看向門外,似乎有些著急。
他這次比上一次還要著急。
不多時,朱由檢緩步走了進來。
“王爺!”
王體乾急忙上前躬身行禮,然后說道:“請王爺速速進宮。”
“發生了何事?”
朱由檢也是一愣,他看出這太監有些著急。
“萬歲爺昨夜上吐下瀉......”說著,面色凝重的道:“經太醫診斷,怕是......怕是......”聽到這里,朱由檢頓時一驚。
老哥病了?
如果只是病了,這太監不至于這么緊張啊。
而且按照歷史的進程,天啟皇帝確實會在天啟七年的五六月份開始發病,然后堅持到八月份,最終駕崩歸西。
今天是五月初九,跟歷史上朱由校發病的時間,倒也挺吻合的。
“走!”
朱由檢想也沒想,當即奪門而出。
......
辰時二刻。
紫禁城。
乾清宮內,朱由校奄奄一息的躺在龍榻上,拉了一夜,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憔悴,朱由檢走到近前,握著朱由校的手。
“皇兄,安心養病。”
“休息幾日就會康復。”
朱由檢的話音剛落,一旁的魏忠賢也是附和道:“王爺說得對,萬歲爺不必多想,多休息幾日,萬歲爺的身子就會康復的。”
龍榻上的朱由校卻微微搖頭,他道:“你們不用安慰朕......朕的身體,朕自己心里清楚;”說著,他嘆息了一聲,看向朱由檢道:“為兄悔不聽五弟之言,平日太過于放縱自己。”
如果只是上吐下瀉,朱由校也不會擔心。
但是他自己知道。
他除了上吐下瀉之外,還伴有尿血的癥狀。
“皇兄不必擔心......”朱由檢寬慰道:“皇兄只需按照太醫的囑咐,安心養病即可,不需幾日,皇兄必然痊愈。”
朱由檢現在是真的沒有那么緊張。
縱使按照歷史發展,距離朱由校駕崩,還得兩三個月的時間。
還有就是,雖然魏忠賢時刻監控著信王府,但是他這些日子的各種茍,也沒有改變他與魏忠賢暫時的相處狀態。
“五弟!”朱由校輕輕拍了拍朱由檢的手,長嘆道:“朕這次怕是不行了,今日特召賢弟入宮,實有大事相托。”
“???”
這下朱由檢是真的愣住了。
這不是按照歷史的進程在發展啊。
老哥這才剛剛發病,怎么就要安排后世了嗎?
“為兄登基已有七載......但時至今日......”朱由校嘆息一聲,道:“也無一兒半女,若是為兄就這么走了,這祖宗留下的基業,卻不能無人繼承。”
“賢弟自由好學,又天資聰慧。”
聽到這里,朱由檢整個人都不好了,他自然是聽明白了,歷史上的事情好像提前了。
朱由校繼續說道:“吾弟當為堯舜。”
朱由校這話一出,整個殿內頓時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怔住了,沒有人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,皇帝這是要指定皇位接班人。
而這個接任者,就是他面前的信王朱由檢。
朱由檢嚇得一驚,急忙拜服說道:“陛下為此言,臣弟當萬死。”
朱由檢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,這事兒雖然歷史上發生過,據歷史記載那是天啟皇帝重病數月,知道無力回天,于是在皇后張嫣的勸諫之下,朱由校決定將皇位傳給信王朱由檢。
但是——
現在卻不同,昨晚皇帝才生病。
可是他今兒一早,就召朱由檢進宮,然后就開始指定朱由檢為后任之君。
這——
這中間莫不是有什么陰謀?
“賢弟快起!”
朱由校拖著沉重的身子,想要起身去扶朱由檢,一旁的太監魏忠賢卻上前一步扶著朱由檢,同時說道:“王爺快起。”
朱由檢心里一沉。
他總感覺哪里不對。
這魏忠賢剛才看他的眼神,明顯就不對。
“賢弟!”
朱由校伸手拉住朱由檢的手說:“賢弟切勿推辭,萬望以江山社稷為重。”
“陛下!”
朱由檢不敢再叫皇兄了,他急忙說道:“臣弟愿永遠追隨陛下,絕無僭越之心,若陛下不信,臣愿撞死于陛下之前。”
說著,朱由檢當即轉身就要向一旁的立柱撞去。
“賢弟不可!”
朱由校急忙高聲叫道。
另一邊,魏忠賢也跟著呼喊道:“王爺不可。”
但是,朱由校重病在身,他根本沒辦法起來阻止朱由檢,至于那魏忠賢他也只是聲音到了,但他人卻依然停留在原地未動。
眼看朱由檢就要撞向一旁的立柱,一直在旁邊觀望的皇后張嫣,她快速起身沖了過去,攔在了朱由檢的前面。
“信王不可。”
看著面前的皇嫂,朱由檢長舒一口氣。
他已經看出來了。
今日之事,絕非皇帝本心,或許是那魏忠賢刻意安排。
“陛下!”
朱由檢旋即拜服在地,泣聲說道:“臣縱使萬死,也不敢有絲毫僭越之心,懇請陛下賜臣一死。”
聞言,床榻上的朱由校長嘆道:“五弟何故如此?”
“朕并非試探賢弟......”朱由校說著,招了招手,示意朱由檢近前,然后繼續說道:“實為朕自知時日無多,提前交代后事耳。”
等到朱由檢再次回到身邊,朱由校才又說道:“也罷......想是為兄操之過急驚嚇到了賢弟,那此事日后再議,日后再議。”
......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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